上一棒： @莲蓉莲蓉糕
六一快乐诸位！
（菜鸡选手在线拖人后腿）
无能力AU，非典型魔女集会梗
有私设，架空世界，ooc
Summary：Charles很后悔，他再也不要做往家里捡孩子这种事情了。因为把孩子养大之后你不止要像他小时候那样供吃供喝陪读，甚至还要陪睡。
1、
清晨，森林中的雾气还没有散开的趋势，无法避免的凉意从门缝里钻进了一间木屋，慢慢渗透到空气中，床上一个被被子裹起来的团子颤了颤随即在被子里缠得更紧，一声含糊的喟叹隔着被褥传出来听不分明。
“Charles。”模糊的呼唤从房间的门后传来，床上的被团清晰地颤了一下随即像是自欺欺人一样缩进了墙角，固执地不予回应。
“Charles。”门后的人似乎是走近了，声音愈发清晰——已经能分辨出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少年，少年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或者偏于成熟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你醒了。”
被称为“Charles”的人依旧将自己缠在被子里一言不发，似乎这样做就能阻挡门外的人的连环夺命早起服务。
不存在的。
确认没有回应后门外的人直接暴力拧开了门走进屋内，清晨的凉意和微光跟着他一起闯进温暖昏暗的室内，床上的人影又一次抖了抖，并且动作明显地将自己往墙角又缩了一点。
走进来的少年无疑是英俊的，金棕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了一点黏在额角和鬓边，灰绿色的眼睛里是年轻人不加掩饰的锐利锋芒，面部和五官的线条都坚毅而英挺就像是希腊雕塑大师的完美作品。少年盯着床上的被团，露出了一个惊悚的像鲨鱼一样的笑容。
“该起来了，Charles。”
闷闷的声音从床上顺着空气传入少年的耳朵里：“……这不公平Erik，没有人规定早上一定要在六点起床。”
“真巧，我这么规定了。”Erik说着就走上去站在床边将手搭在了被子上，半低着头表情让人捉摸不清，“你希望我把你从被子里剥出来吗？”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被子拱了拱一个棕色的脑袋慢慢从被子里挣扎出来，一张被闷红的脸转向Erik，湛蓝的眼睛里还有一点因为刚清醒不久而出现的水雾，玫瑰一样艳丽的嘴唇嘟了起来：“我恨你，Erik。”
Erik又笑了笑：“我也爱你，Charles。”
Charles没精打采地坐在桌前拿起叉子把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尽管他无比留恋被窝的温暖但只要被Erik·效率狂魔·控制狂·Lehnsherr从床上拉起来之后，他基本就告别赖床了。想到这点他更加愤愤不平地将食物塞进口中狠狠嚼了几下，鼓起的腮帮就像一只仓鼠。
坐在桌子对面的少年托着下巴看他吃早餐，嘴角似乎是带了一点浅浅的笑意叫人看不分明。Charles将叉子叼在嘴里，无比惆怅地想起刚刚捡到面前这个如今英俊潇洒比自己还高出半个脑袋的少年的时候——曾经那个乖巧甚至害羞的小Erik呢？为什么他现在只看到一个专制的混蛋青少年——还不可避免地英俊？
“明明我才是那个年纪大的……”Charles闷声抱怨，报复一样地将叉子扎在了Erik煎得刚好的煎蛋上。
“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Erik冷笑一声回答。
Charles Xavier是个“魔女”，今年刚好三百二十八岁。而他在十二年前捡到的小孩Erik Lehnsherr，今年也刚好二十岁。
Charles郁闷地清空了自己面前的早餐，在Erik发呆时飞快地抬眼瞥了一下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孩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人类幼崽在长到一定大小之后就会开始叛逆吗？他们的叛逆期是不是会贯穿之后的整个人生？
他已经开始想念一开始那个会抓着他的斗篷外衣眼睛发亮小声喊着“ChaCha”的小Erik了。
正兀自哀叹物是人非时光易逝的Charles没注意到Erik放在他身上的复杂视线。
年轻的人类抿着下唇专注地注视着“魔女”十二年来从未改变的容貌默默攥紧了藏在桌下的手，眼神晦暗令人捉摸不透。
“Erik，我今天得去集市上采买。”Charles说着从一边的衣架上捞过了自己的斗篷，“——我能麻烦你乖乖看一会家吗？”
Erik不满地皱眉：“我今年二十岁，不是八岁，Charles。”
“嗯嗯。”Charles明显不走心地回答，“那我能麻烦你看家吗？”说话间他斗篷前的拉绳不知道为什么缠在一起，任凭他怎么折腾都没办法打开。
Erik见状便走了过去，低头拉开Charles越弄越乱的手换上自己的，Charles抬头正好能看见Erik垂下来几乎能擦到脸颊的睫毛，它们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颤着，脆弱又美丽得不可方休。
Charles不觉有点入迷，认真地看着Erik卷翘得有点过分的睫毛发呆。Erik替他解开绳结后一抬眼便撞上了Charles的眼睛。两个人的视线便缠在一起，两个人也是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
太近了。
蓝色和灰绿色好像从他们眼珠上褪了下来流淌到空气中，缓慢地交融在一起彼此拉扯互相混合，形成了全新的混合物。
最后是Charles后退一步轻咳一声才打断了这样的氛围，他对Erik笑了笑接着就要路过他身边：“我出门了。”
Erik握住了他的手腕，在Charles有几分惊讶的眼神里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2、
Erik靠在摊位边的柱子上隔着一段距离观察不远处正在和人交易的Charles，口口声声自己已经存活了三个世纪的男人看上去年轻得几乎像是个未成年，唯一符合他的说法的只有眉眼间隐隐约约的成熟老练。
短圆的手指间夹着一只做工精巧的笔，男人将视线放在笔身上，偶尔伸出舌尖润一润有几分干燥的唇，接着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转头过去和摊主说着什么，眼睛也弯成柔和的线条。
Erik皱着眉毛感到一阵烦躁，搭在柱身上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木质的实心长条计算时间，血液在大脑里横冲直撞引得耳边一阵意义不明的轰鸣，他深深吸入一口空气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Charles已经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将一个小物件收入里衬的口袋一边和他闲聊：“你能相信吗Erik，都已经多久了，镇上的人们还认为我是你哥哥而不是你的养父呢。”接下来他还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大概到你娶妻生子的时候，你的新娘也要问问看我究竟是父亲还是兄弟吧？”
Erik僵了一下，他咬牙开口：“这不好笑，Charles。”
Charles抬手亲昵地揉了揉Erik的头发，眯着眼笑得温和而宽容：“是不是有些无聊？很快就要回去了。”
“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Charles。”Erik侧过脸闪开了Charles的动作，眼睫毛颤了颤遮挡了大半的眼眸，Charles见状只得叹息——小孩长大了益发没有幼时的乖巧。
“好吧，那么接下来，能请你先帮我去铁匠铺那里找他要我之前要求过的东西吗？就说是Xavier之前让他帮忙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Erik的错觉，Charles今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如果他主动发问自然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浪费这个气力。
Erik按照Charles的要求到铁匠那里寻了他要的东西后忽然记起自己忘记告诉Charles家中的食盐也快用完了，长时间没进过厨房的Charles当然不会知道这一点，于是他折返回去打算在Charles去添置食材之前告诉他顺便买一点佐料。
Erik在一个女人的家门口看见了Charles，他们之间不过相距十几步的距离，这个距离足以让他看清Charles脸上的笑容和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的模样。
那个女人他也见过，她有着棕色的半长发和一样色泽的温和眼睛，女人抿着唇对Charles微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倾慕喜爱。
Erik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店铺边，放在木柱上的手指深深陷入了木质的材料中。他另一手里握着的是Charles吩咐铁匠做好的一对铁戒，小巧而精致，内圈里还有隐约的刻纹。
一对象征着誓约的铁环。
而他想他大概能猜到它们的主人会是谁了。
Charles不明白Erik的表情为什么在他吩咐他去铁匠那里拿了东西之后就变得阴晴不定，先是生硬地将对戒塞入他手心接着又是在回家路上一言不发，本就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Charles小心地收好了这对珍贵的铁戒，追上Erik伸手想从他手里接过放了大大小小的采集物的篮子，不想对方却偏了偏身子挡住了他伸过去的手臂，Charles愣了愣好气又好笑：“你这又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Erik生硬而带了不少怒气的“没有”，Charles无奈地叹息只能由他，两个人心里各怀鬼胎地回家。
Erik在紧抿的唇后磨牙，看到Charles和其他人亲密地交谈而引发的怒火在过了这么久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那团火从胸口一路烧到脑门，喉咙那块也烫得吓人似乎连带着烧坏了自己的发声系统，因为他居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回家后放了篮子就打算折回自己的房间，结果一直安静走在身边的Charles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肘，两个人皮肤相触时Erik很没出息地僵了一下，但不知道被Charles理解成了什么，原本松松握住握住他肘窝的短圆手指立刻松开了，Charles有点抱歉地对他笑笑：“能不能麻烦你做个饭，Erik？等会我有点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他没办法拒绝Charles。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吃晚餐时Erik一直想着自己怎么开口询问关于铁戒的主人的事情才不会显得突兀，想到未来Charles会领着一个人融入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甚至于取代他的位置，让Erik失去原本专属于他的微笑早安甚至关于Charles的一切就让他在愤怒之余惊慌得无以名副。更可悲的是他没有理由对此横加阻止——在Charles眼中他只是个孩子，不论成年与否他给Charles的印象似乎都定格在八岁那一年被Charles像什么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捡回家的样子，想到这点Erik就气愤得想要磨牙。
什么时候Charles才会意识到他已经是个成人？已经足够渴望一些事物？
Erik胡思乱想间Charles也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他犹豫着捏了捏手心里的东西想到接下来的话有几分窘迫，Erik则敏锐地注意到Charles情绪的不对，深吸一口气后开门见山地说：“……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Charles？”
“就是……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晚了这么多年……”Charles吞吞吐吐地抱怨着，Erik在心往下越坠越深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迷惑——他是想说什么？什么叫晚了那么多年？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有一天会那么说——但是Erik……”Charles看着他连眼睛里也有笑意漾开，将放在桌下的手拿到桌面上摊开，Erik去铁匠铺收来的一对戒指正安静地卧在Charles的手心，碰巧坐落在几条手纹的交接处。
Erik呼吸窒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Charles，在触到那张脸上真诚温柔的笑容的一瞬间，狂喜的快乐在胸口那里炸开升腾，僵硬了许久的眉眼软化下来，心愿成真的喜悦几乎都要实体化。
而Charles这时才看看接上下半句话：“节日快乐。”
原本已经要在Erik脸上成型的笑容忽然僵住，他的眉毛重新纠结在一起：“……什么节日。”
Charles歪了歪头露出有点玩味的笑容，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几个月前从镇上听说，今天是给孩子们过的节日，所以我就吩咐铁匠打了一对铁戒。
“你一向喜欢这种金属制品，既然不小心拖欠了那么多年的节日，自然是要一次性补上的。”
Charles说话时没注意到Erik的表情，因此他也就看不到自己的男孩的脸色变得益发苍白，面部的线条也紧绷了几分。
“至于戒指是一对嘛……这样以后你遇见喜欢的人，便分一只戒指给她就好了。”Charles将戒指放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摩挲，“毕竟我也不能养你一辈子。”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今天要给我补过之前十二年欠下的节日？”Erik的声音压抑低沉隐隐透着危险的味道，Charles有点疑惑地抬头正视他，被Erik眼中的锐利刺了一下喉头一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答道：“当然。”
Erik在喉咙里笑了或者说低吼了一声，他弯着嘴角眼睛却酝酿着一场强烈狂躁的风暴：“你确定吗，Charles？”
这个问题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Charles向后撤离了一点身子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很好。”
还没等Charles硬着头皮问他的养子今天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Erik就先他一步站了起来，俯身隔着一张桌子握住他的肩膀用嘴将所有问话都堵在了他的嘴里。
4、
隔天Charles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像是在树上挂了一天一样酸痛的腰身提醒他他经历过什么——二十岁的年轻人，体力真的很好。
尽管前一天晚上被折腾到后半夜，但罪魁祸首仍然没有要让他有一份充足睡眠的心，甚至因为待在一张床上而导致了早起服务的便利。
Erik像不知餍足的兽一样啃咬着他的嘴唇，手指也反复地勾勒着他腰际的线条仿佛他是一处从未领略过的美妙风景，Charles发现他甚至没从他的身体里出来。
腰身的酸痛让他无法回避接下来一系列过火的行为，已经三百岁的“魔女”对着养子的行径除了求饶也只剩下乖乖配合的份。
“我爱你，Charles。”Erik的唇贴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卷过耳廓钻入耳内，扣住他手掌的手上戴着那枚铁质的圆环戒指。
Charles能感受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另一枚圆环戒指。
于是他揽住压在自己身上的养子的脖颈，在他的脸侧落了一吻。
“我也爱你，Erik。”
后记：
“Charles，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甚至死了，你怎么办？”
“……你喝了我的血，我也喝了你的，我们的寿命已经是共享的了。”
“啊，这岂不意味着，我们还有好几个百年要一起度过？”
“嗯哼。”
“余生多多指教，Charles。”
“你也一样，Erik。”
